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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行非歧视原则——纽约大学法学院维护同性恋者权利的努力
韩秀丽
2008 年 9 月 26 日 是美国陆军与美国海军征兵人员使用纽约大学法学院的就业服务办公室 (Office of Career Services ， OCS) ，对有兴趣参军的学生进行面试的日子。而纽约大学法学院院长利用这个机会重申了法学院坚持非歧视政策的承诺，并重申了纽约大学法学院关于征兵的一些背景知识。这让我对 纽约大学法学院由衷地产生了敬意，敬佩其作为法学殿堂坚持非歧视法律原则这一国内法与国际法基本原则的精神。
美国的征兵政策取消了那些公开表明自己是女性同性恋者、男性同性者、双性恋者或变性人的入武资格。 1978 年，纽约大学法学院成为美国第一个拒绝为基于性别取向而进行歧视的雇佣者提供就业服务的法学院。当时，法学院就已经拒绝了对那些基于种族、性别、宗教信仰、国籍、或残障进行歧视的雇佣者提供兵役。响应纽约大学法学院前院长约翰·塞克斯汀（ John Sexton ）的号召， 1990 年，美国法学院协会（ Association of American Law Schools ， AALS ）决定，协会所属法学院不能帮助那些基于性别取向进行歧视的雇佣者。纽约大学和其他美国法学院反歧视的政策并非指向军队，并不是对军方或其律师的不尊重，而是针对所有雇佣者。几十年来，美国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和法学院都禁止基于性别取向进行歧视。
针对各法学院的对抗， 1995 年的联邦《所罗门修正案》（ Solomon Amendment ）[1]指示国防部不能资助那些不允许征兵者到其法学院征兵的学校。 1997 年，议会扩大了所罗门修正案的适用范围，劳工部、 卫生及公共服务部 、教育部和交通部都不能向不允许军队到其学校征兵的学校提供资助。在这种情况下，纽约大学法学院在 联邦佩尔助学金（ Federal Pell Grants ）方面的 损失有七万五千美元，尽管如此，纽约大学法学院还是重申其坚持反歧视原则，并继续不允许基于各种原因进行歧视的征兵者进入纽约大学法学院征兵。
自 2000 年起，国防部重新解释了《所罗门修正案》，又从另一个角度扩大了其适用范围，从而加强了对不允许基于各种原因进行歧视的征兵者进入其校园征兵的各大学的惩罚。国防部主张，如果一所大学所属的任何一个单位不允许征兵者进入，则整个大学就丧失了获得联邦资助的机会。这对于纽约大学来说，这种捆绑式惩罚会给纽约大学造成巨大损失。因为，纽约大学的其他院，最著名的是医学院，每年能得到了大量联邦资助，每年的资助比法学院的预算甚至还高。 2002 年秋天，为了这些资助，纽约大学指示法学院遵守国防部的要求——即允许军方同样使用就业服务办公室。
为了捍卫自己所崇尚的非歧视理想， 2003 年，包括一个有 900 多个成员的全国性组织——美国法学教师学会（ Society of American Law Teachers ， SALT ），一个由二十五个法学院和法学院教师组成的组织——学术和制度权利论坛（ Forum for Academic & Institutional Rights ， FAIR ），以及其他个人共同提起了对 美国国防部长 唐纳 德· 拉姆菲尔德（ Don ald Rumsfeld ） 提起 诉讼，指控国防部的实践没有联邦法规的授权，侵犯了第一修正案规定的言论、结社及学术自由的权利。纽约大学法学院是最先参加这一诉讼的法学院之一。
2004 年 11 月 29 日 ，美国第三巡回上诉法院裁决，《所罗门修正案》侵犯了法学院根据第一修正案所具有的表达、结社及学术自由的权利，及抵制被迫的对军方歧视政策容忍的权利。然而， 2006 年 3 月 6 日 ，最高法院驳回了原告的诉讼请求。
尽管如此，纽约大学法学院的院长还在与所有学生组织，及教师和行政人员，讨论法学院可能采取的建设性措施以支持非歧视原则，反对军方的政策。由于 2004 年 11 月，美国议会确认了国防部的解释，所以，法学院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劝说议会废除“不问，不说（ Don't Ask, Don't Tell ”这一法律上。[2]法学院在 2007 年还帮助了几个被剥夺权利者去华盛顿特区参加游说日（ Lobby Day ），而且 2009 年春天将采取同样的立法提案权。
2008 年 9 月 25 日 ，当征兵者来法学院面试时，法学院安排了对军方政策表达不满的活动。在法学院的 福尔曼（ Furman ）大楼内，反对国防部政策的人戴着 彩虹带（ Rainbow ribbon ），向军方抗议对女同性恋者、男同性恋者、双性恋者或变性人歧视。法学院也向军方表示，自 1978 年以来，法学院始终认为，基于性别取向对合格人士进行歧视的社会及容忍对合格人士歧视的社会都是不公正的社会。法学院也希望军方来招募时，如对其他的招募者一样，坚持机会平等和不歧视原则。
笔者并不是一个同性恋支持者，但是，确实为法学院捍卫非歧视法律精神，践行自己的信仰而感动。[3]实际上，在纽约，争取对同性恋权利的承认已经成为其文化的一部分，[4]虽然直到今天，仍然没有实现其平等的诉求。由于违反非歧视原则和比例原则， 很多其他西方国家的军队已经废除了禁止同性恋者参军的禁令。[5]可以预期的是，如果美国下一任总统是麦肯（ McCain ），则对于同性恋的歧视政策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他投票反对《反就业歧视法案》（ Employment Non-Discrimination Act ），支持军队的“不问，不说”政策。而如果奥巴玛 (Obama) 当选，则会支持《反就业歧视法案》涵盖同性恋者，并有希望废除军队的“不问，不说”政策。[6]从目前的形势看，如果不出意外，奥巴玛会出任美国下届总统。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相信法学院的努力最终能够取得胜利。
[1]1996 年《所罗门修正案》是《美国法典》第 10 编第 983 节的通俗叫法，是美国联邦法，根据该法，如果美国高等教育机构阻止后备军官训练队或军队到校园征募，则允许国防部拒绝给予高等教育机构联邦资助（包括研究资助），参见 http://s.maxthon.com/?q=federal+Solomon+Amendment , 2008-09-26 .
[2]是 美国 联邦法典第 10 编第 654 节所规定的军方对待军队内 同性恋 者的政策，即，只要军队中的同性恋者不主动揭示他们的 性取向 ，军官就不会试图揭示他们。因为公开表明自己是同性恋将会对军队所需要的高水平的土气、良好秩序和纪律产生无法接受的风险。参见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 http://s.maxthon.com/?q=Don%E2%80%99t+Ask% 2C +Don%E2%80%99t+Tell
[3]每年，纽约大学法学院都会有很多专门为同性恋者组织的活动，而不是无视这一群体的存在，在这里，对他们没有歧视。
[4]例如，为纪念 1969 年 6 月 27 日 警察检查受克里斯多福街上极受同性恋欢迎的石墙旅馆而引发的石墙抗争（ stonewall Rebellion ） ,1992 年，由乔治·席格 (Georges Segal) 完成的同性恋解放运动（ Gay Liberation ）雕像至今仍然矗立在克里斯多福公园，成为来纽约旅游观光的一个景点。
[5] See http://www.sldn.org.
[6] Metro, Weekend, October 10-12, 2008, new o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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